吻
場景:酒吧,中間是長形吧檯,吧檯前面有四張高腳椅
時間:情人節晚上
人物:Emory(文青,性別A)
Robin(可愛性感,性別B)
Casey(辣台派,性別B)
Mavis(帥,性別A)
(Mavis站在吧檯後,Emory、Robin並肩而坐,Emory看似不太享受,Robin有些微醺)
(Mavis在Robin面前擺上一杯調酒,之後去擦玻璃杯)
Robin:(啜飲一口)嗯、Mavis果然懂我。
Emory:你還可以齁?第四杯了耶。
Robin:就是這樣才厲害啊,你看,這四杯都不一樣,不一樣的酸度、不一樣的甜味、不一樣的基酒、不一樣的水果,可是每一杯對我來說都是完美欸!
Emory:好好好,你喜歡就好。
Robin:倒是你,為什麼第一杯還沒喝完?
Emory:我……不太渴。(拿起杯子啜飲一口)
Robin:(瞇眼審視)為什麼你今天看起來很緊張?
Emory:哪有(擠出笑容),你有點醉了,對不對?
Robin:(凝視著Emory的眼睛,一手摸上Emory的大腿)要是我喝醉了,今天可以帶我回家嗎?
Emory:(縮回大腿擺脫Robin的手,將Robin的杯子拿到自己這邊)別喝那麼多酒,你明天會頭痛。
Robin:(縮回手,顯得尷尬的沉默)對了!(轉身拿紙袋遞給Emory)情人節快樂。
Emory:(驚訝)謝謝,你竟然還準備禮物(探看紙袋內,從裡頭拿出一件性感內衣,快速塞回去,眼神不敢對上Robin,沉默)謝謝(停頓,像是鼓起勇氣般轉正對Robin)Robin,其實今天、我想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,你不用立刻回答我、好好考慮,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,我只是想先告訴你我(Robin俯身強吻上Emory)
Robin:(短暫沉默)我們去你家,好不好?
Emory:(凝視Robin許久,內心掙扎,感到慌亂,推開Robin)對、對不起,我、關於這點我好像還沒有準備好……對不起。
Robin:(起身,走到旁邊試圖冷靜,又轉身向Emory)拜託,Emory,七年了,七年了我們從來沒有、從來沒有做過一次!而且每次都是我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拜託你,但我們還是從來沒有做過!我不懂,你又不是基督教(停頓,Emory沉默,Robin失落樣)還是你根本不愛我?
Emory:(著急解釋)不,Robin不是,我愛你。
Robin:還是你覺得我身材不好?
Emory:不,在我眼裡你是最棒的,只是我……
Robin:(打斷)那到底為什麼?
Emory:……
Robin:算了,是我的錯,既然你不想要,我就不應該提的。對不起,我先回去了,當我們今天沒見過。(快步下台)
Emory:(起身想追,但走了兩步就停下,頹喪地坐回椅子,拿手機撥電話)喂Casey?你先進來吧……先進來再說。
Casey:(上台,抱著一束花)到底怎麼了?為什麼我看到Robin跑掉了?
Emory:我搞砸了。
Casey:你搞砸了?(邊講邊坐到原本Robin坐的椅子上,把花放在吧檯,跟Mavis打了個招呼)
Emory:……我拒絕跟他做,他生氣了。
Casey:蛤?你拒絕跟他做什麼?
Emory:……做愛。
Casey:蛤?你拒絕跟他做愛?在今天這種日子?Emory你瘋了嗎?
Emory:……(嘆一口氣)其實不只這樣,我們從來沒有做過。
Casey:蛤?你們交往那麼久從來沒有做過愛?
Emory:怎麼辦、他一定受不了我了,萬一、萬一我們就這樣分手怎麼辦?
Casey:等等等等你先不要自我厭惡,你一直都拒絕跟他做愛嗎?
Emory:……嗯,他會想各種辦法誘惑我,那樣子的他真的很可愛(笑),但我……
Casey:但你……?
Emory:我……我沒辦法做愛。(撇過頭不敢看Casey)
Casey:「沒辦法做愛」?什麼意思?你有性功能障礙?
Emory:不是,我、(小聲)我自慰沒問題,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只要我一想到我們「那裡」要結合在一起,就覺得很可怕,光想像就全身起雞皮疙瘩……我明明可以和他抱在一起很久!也可以接吻!但是再多就真的不行了,我真的做不下去,我知道他想要,可是我……我就是沒辦法。
Casey:(沉默,認真)Emory你聽我說,你會不會是……同性戀?
Emory:同性戀?
Casey:你的性能力沒有問題的話,那不就是人的問題了嗎?會不會你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同性,才沒有辦法跟Robin做愛?
Emory:(長長的沉默)我不知道。
Casey:而且我們當朋友這麼久了,你對我有產生過性幻想嗎?
Emory:怎麼可能有!
Casey:那就對了,男女哪有純友誼,除非性傾向不合。
Emory:可是我……我跟Robin在一起這麼久了,我覺得我真的很愛他。
Casey:你好好想一想吧,我先去個廁所。(向Mavis使個眼色後走下台)
(一陣沉默,Emory拿Robin的酒喝了一大口)
Mavis:那,你想試試看嗎?
Emory:(轉頭向Mavis)……試什麼?
Mavis:同性戀。(微笑凝視Emory)
Emory:(先是疑惑,接著震驚)什麼?你?
Mavis:對。
Emory:你跟Casey不是男女朋友嗎?
Mavis:我都可以,Casey也都可以,我們是開放式關係。
Emory:(震驚到說不出話)……
Mavis:所以,要試試看嗎?
Emory:萬一我真的是……我以後要怎麼面對Robin?
Mavis:我不知道,不過如果你抱著懷疑的態度、假裝沒事去面對他,也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,我覺得這才是不尊重對方。
Emory:(長長的思考沉默,下定決心看向Mavis)那……那就麻煩你了。
Mavis:放輕鬆就好。(手摸上Emory的臉頰,慢慢吻上他,手慢慢往下摸到胸口,然後唇分開,手有繼續往下的趨勢)(整個過程Emory都睜著眼盯著Mavis看)
Emory:(突然伸手制止Mavis的手,愣愣地看著Mavis)好像不太對。
Mavis:沒有感覺嗎?
Emory:沒有。
Mavis:能想像繼續做下去的場景嗎?
Emory:不能。(Mavis退一些)應該說,好像還是很可怕。
Mavis:真可惜。(微笑,手縮回,拿擦杯子的毛巾擦擦手)
Emory:所以我不是同性戀嗎?
Mavis: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不是對的人。
Emory:不、你很帥,Robin常常說你他可以……不可以,Robin你不可以(試圖警告地看向Mavis)。
Mavis:(微笑)你知道有種東西叫做「無性戀」嗎?
Emory:無性戀?
Mavis:嗯,無性戀不會受到性吸引、或是根本沒有性慾,但這只是性行為的部分,他們愛人的能力跟程度都不會降低,簡單來說,無性戀只是不想做愛而已,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一樣。不過,何必要幫自己分類呢?本來每個人就都不一樣啊。
(Casey走上台)
Casey:試過了嗎?
Mavis:有,他應該不是。
Casey:喔?真可惜,難得Mavis這麼帥。
Emory:所以我真的是那個什麼……無性戀嗎?
Casey:重要嗎?反正你愛的是Robin吧?你很好笑欸,沒辦法跟她做愛,竟然還想要跟她求婚?(從花束中拿出戒指盒)
Emory:我也想了很久,可是不管怎麼想我都覺得,就算我沒辦法跟他做愛,只要他願意,我還是想跟他過一輩子。
Casey:哈、這些話你要自己去跟他講清楚啊!(伸手向Emory遞出戒指盒)
(Emory沉默思考,接過戒指盒,跑下舞台)
(Casey和Mavis相視而笑,甜蜜一吻)
Casey:有Emory的味道,好噁心。
劇終